田小娥之死:青砖六棱塔下的冤魂
我反复拜读了陈忠实先生的“垫棺做枕”的不朽大作――《白鹿原》,观看了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电视剧《白鹿原》,为陈老先生刻画的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拍案叫绝!书评,剧评大家云集,本文以我个人浮浅的认识,谈谈书(剧)中的田小娥。
田小娥出生在一个贫穷的秀才之家,贫践的出身,决定了她在社会底层,饱受欺凌的悲残命运,但从她自身骨子里折射出的对现实不满,追求自由生活,向命运抗争的精神,彰显出了旧中国妇女,对封建礼教的憎狠,对美好自由生活的向忘与追求,表现出她人性善良的本真。
爱财如命的父亲,把田小娥卖给郭举人做小妄,而郭举人是一个人面兽心的色狼,田小娥受尽了郭举人的“性疟待”,当见到黑娃这个憨厚纯朴,吃苦耐劳的长工,唤醒了她泯灭的爱情春梦,冒着性命攸关的危险,以身相许黑娃,在黑娃还没有思想准备的时候提出要和黑娃“私奔”,这要负出多大的勇气!“东窗事发”,田小娥被郭举人披着奸夫淫妇的衣服,一路敲锣,送回娘家。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,使她心底心爰的黑娃在支撑着她,坚强地活下去。当大难不死的心上人找上门來,她丢下不算富足,但温饱无忧的生活跟上心爱的人,一辆破旧的手推车,一床破被子就是他倆的“家当”,开始了他们的新生活,不由人从心底为他们的爰情而祝福。
白鹿村之大,容不下田小娥,在白鹿村人的眼中,田小娥是“温疫祸水”,没有“三媒六证”,“名不正,言不顺”,不能进“白鹿祠堂”,连黑娃的亲大(爸),鹿三也容不下田小娥,在村人废弃多年随时有坍塌危险的土窑里,家无开锅之粮,田小娥背着黑娃,用自己的耳坠换來了李寡妇的下蛋母鸡,为黑娃补养身子,当黑娃要问李寡妇要耳坠时,田小娥拼命相拦,黑娃教她再不要进村,听村人对她的“闲话”,小娥抚着黑娃的脸说:“我不管他们怎么说,只要你对我好就行!”,这种纯真的爱,看得人热泪盈眶。
大革命失败,黑娃外逃。田小娥的心灵重创,她一个外来的女子,白鹿村人眼中的“异端”,举目无亲的她想到了鹿子霖这根救命稻草,为救心上人,被逼身陷鹿子霖的圈套,一步错,步步错。鹿子霖为了扳倒白嘉轩,唆使田小娥扒下白孝文的裤子,而当白孝文上当之后,田小娥内心却没有了报复后的快感,心里有了负罪之感。痛快淋漓尿在了乡约鹿子霖的脸上,这种侠义的反抗,使我想到了鲁迅先生笔下,祥林嫂砍门槛的壮举。
田小娥与黑娃倾心相爱,受鹿子霖的教唆,遇到了白孝文,在黑娃外逃杳无音信时,一个远离他乡的弱女子,举目无亲,只得委身与白孝文。老奸巨滑的鹿子霖与田小娥的“东窗事发”,鹿子霖为了洗脱自己,唆使狗蛋给田小娥唱酸曲,最终使没有资格进白鹿祠堂的田小娥,“进了白鹿祠堂”受到了族规“家法”的惩处,“不要脸面”的白孝文爰上了田小娥,踢房卖地抽大烟,流落在村边土壕里,三分象人,七分象“鬼”。鹿三看在眼里,恨从心起,他以为黑娃和白孝文的落魄,都是因为田小娥这个“妖摩所为”。当蹭亮的棱标,刺入田小娥的后心,田小娥转身那诧议,幽怨的眼神和那一声长长的――“大(爸)耶”的呐喊直刺鹿三的心窝!那声“大耶”,是田小娥对封建礼教反抗的呐喊之声!
田小娥死了,死在她亲阿公大之手!田小娥死了,死在封建礼教的枷锁之下!白鹿村死了一个“淫妻荡妇”,耸起了“镇妖驱邪”的“青砖六棱塔”,塔身契刻的象征光明的“日”“月”,会为阴间的田小娥,照亮一条通往自由博爰的阳光之路吗?